关於色戒的若干杂念

关於色戒的若干杂念
看SS谈「色戒」,很是经典的女性主义解读:
这些情慾交缠的场景,状似激情,但其实镜头背後的眼睛超冷静。
导演把很多想说的话都放在「王佳芝」也是「麦太太」这个在殖民年代中拥有多重身份认同的「女性」身上,甚至许多镜头都在「她多重示意的丰富眼神」上。这类镜头和叙事主体的选择本身就是一种美学和政治立场的自觉选择。而在殖民戏中,选择「女性」的角度,本身就意味着「抵抗」,抵抗那些忠孝节义历史大叙事之宰制,并试图在大主体叙事缝隙中找到新的主体和语言来发声。
熟悉後殖民分析的SS,几笔就勾勒出了这部电影的异趣所在。也是从这个角度,让我对某些政治人物欣赏完此片後悲从中来的反应,一直有所不解。
如果说这会是一部让我愿意向李安致敬的作品,一个主要的原因,似乎会在於李安无形中展示出了一种姿态成熟的後殖民视野,在这个视野里,人们可以重新取得富有人性力度的感性基点,来反省上个世纪的「国族主义现代化」的缺失与蛮(\盲)点。
我曾经这麽说着:
如果我们不以一种「自然的正义」自满,不认为有超脱於历史的恶与错、全然不受权力逻辑污染的、纯净的、「绝对正确的」的历史记忆,那麽,提出「历史记忆的选择性遗忘」的问题,以及,要求所有关乎历史经验的自我一度铨释,都能向他者事後的二度铨释开放对话的可能,以「记忆的自由」为起点,共同地在向他者开放的对话中,走向「自由的记忆」,对一个致力於公民民族主义的社会来说,就是可欲的,乃至必要的。
如今看来,相对於生硬的论述,原来电影艺术所再现的「自由的记忆」,还是争取「记忆的自由」的最动人取径。
唉,敬李安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