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解梦

试解梦
作了一个梦。一个人独自念书免不了郁郁,便乘着记忆犹新记下来,自己试着解解看,潜意识里压抑住的是现实里的什麽。这个梦如下,不太确定或推论的部分则写在括弧里:
我在一片平地上,左边是巨大的楼层,顶端嵌着枢轴,是摩天轮的枢轴;摩天伦震天戛地倒下(我彷佛能见到三三两两逃散逃难的人,但不太真)。倒下的巨轮恰好从左向右倾,将我的目光和脚步导往右;(右边似乎也有建筑物,因为)一恍神间人已在里头的第四层楼(这里头的第几层楼似乎只是一种标记。我虽然很明确的知道「目的地」在五楼,但实则乘电扶梯时上时下,并未感到实在的赶到确定往上或往下了)。我就在这一层四处晃荡,这一层似乎是百货公司或商店街,人就在各个专柜间;我终於在眼镜行的附近停了下来,架在鼻梁上的支架夹着鼻子,熬的热煞,束的紧疼,而调整了稍舒松开来。便到了五楼。
五楼的布局是这样:最左边是一场庄严的宗教餐宴,但却摆着与禁欲不大称头的丰盛佳肴;然而这些只是个恍惚的感觉,因为在中间的另一群人全都背对着这场盛宴。这群人围着几张大长方木桌,坐在自己的四脚高木凳上,面向右边,正在听另一人站着讲。我认出底下听讲的一人当中才是这堂「课」真正的讲师。我本以为应付该堂课的资料已准备好,但却寻不着,只好在角落里头的一张桌旁坐下;我可以感受到桌旁也是一群「不太用功」的学生,他们的视线盯在身上,好像在说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一般。忽然一团橡皮筋飞来打在我身上,一团的缘故无甚痛感,但我循着来向,与「真正的讲师」对上了眼,他的表情堆着某种胜利的「笑意」;而在他身旁的另一位听课的同学则伸手向他指了指。另一位「教师」见状,忽然发起怒来扑向「真正的讲师」;我大笑着忙护着这位「真正的讲师」,其他「学生」则拉开那位教师。(到此,也醒了)
这梦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实际上我是没有条里的记下来,一边推敲那象徵意味着的是现实经验中什麽的变形,一边慢慢回忆起梦中其他环节。我想这里头可以概括划分三个情境,即「摩天轮」、「四楼(百货公司)」、「五楼(教室)」三个桥段。在第一个桥段中,「摩天轮」的倒塌以及接下来向「四楼」的引导,大概反映的是现实生活中我10点以後的作息──那时平时忙碌的、家里的大人刚好就寝(象徵为运转的摩天轮倒/躺下),而我则可以避开代表「念书的人还有时间打电动?」的视线,大方的上网玩Game(象徵到达四楼)。四楼的百货公司情境则是我坐在和室里电脑桌前盯着萤幕的反应;一个个可以到处参观晃荡的橱窗与玻璃柜意味着一张张不同的视窗,或者是五花八门的网页,或者是游戏画面,或者只是资料夹;在晃荡过程中夹的鼻子很痛的眼镜,鼻子代表性器,眼镜则象徵透过视觉压抑而後能解放的工具,即A片之类的色情媒介(唔…)。「熬」到最後才要「解放」,简直是男性自慰的翻版。
五楼的意向则复杂得多;之前的情境可能仅仅反应现实而已,五楼则似乎包含抑郁之下实际上并未发生的抒发。一堂「课」其实象徵的是媒体与观众;讲课的人是政论节目中的名嘴,台下则是与我一般但实际上接触不到的、无面孔的大众。讲课的人只是代理,该堂开课的教师反在听众中,表示我虽然来听「课」(政论节目),却是因为别人的缘故(讲课人请来代课老师,象徵将电视机转到该台的我老爸似乎有「将他的意思请托他人更加精练明白的传达乃至教育他人/我的企图」)。而这场政论节目秀,则每个人都可以隐约感到「背後」有什麽不单纯的内幕──高举着各种理想的政治人物,道貌岸然的排练着隆重的分赃仪式,然而我们都看不到。我对这堂课本有十足信心,以为相应的知识水准齐备,实际上却无一物,只好坐在对这堂课或许最保持距离、最「角落」的桌边无可奈何的和似乎「志同道合」者为伴,却是貌合神离。被「一团橡皮筋」攻击似乎意味着课堂上「庄严肃穆」的授课实际上却是散发快意/恶意的媒介,就好比观赏政论节目的观众是什麽用心一般;不过某人打了人则并未发生在实际生活中(那还得了),这可能是象徵式的藉由另一个权威来表达反对,然而这个权威我找不到其在现实生活中指涉的对象,所以可能反映的是将现实的不满转化於梦中,再虚拟的将其发泄掉。末了这场冲突的化解,大概表示我仍护得着亲人,而其他观众对政论节目的反应也是不需要有那样大的反应,不能任由那个(自以为)「正义的化身」肆虐吧。
至於为何是五楼,大概和我浸淫Ptt文化当中脱不了干系吧。
我好像该表示一点绝望;我不是没有政治立场的人,但对我而言,政治上的决定不该是立场的选择而已。那个做决定的日子,我把它摆在累积到了足够学识以後才能做决定的程度之後。不懂得相关的议题却盲目的要做决定,很难堪。不过有一点其实也早该确定了的:无论累积多少知识,立场却是难以改变的。最近念了Keesing的《当代文化人类学》,有些收获,最令我注目的却是「人是唯一会为了和平而战争的动物」这句不过只是铺陈的话;对这点矛盾越是感到家常便饭,反省起来的悲哀也越大。抽象的乃至於制造出来的文化理念是这样深嵌在心里、感情里,以致於理念的推翻无补於情绪和对象间的剥离。
选举似乎又快到了。公民教育总是在推动对民主的赞颂,宣扬有权做主是怎样了不得的价值;可是对於那些怀疑此种选择带来的是福是祸的人们,民主能教给他们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