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政治[5]

华人政治[5]
本文在开头特别提到作为权力运作管道的社会关系;之所以如是说,在於点出:政治不是天边的事,除非某某人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而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当然,与他人的联系可以减到最少)。就本文所具的诸多例子而言,许多仰赖的是所谓的「共同记忆/历史」(不过看来这方面的效果一点也不高;写了19世纪三部曲的马克思主义史家霍布斯邦作育英才,提到他的宝贝学生问的问题:「您说二次大战,那表示说有一次罗?」或许台湾学生的程度会好点),不过对於一个当今60亿分之一的个人而言,最切身的,恐怕无过於身边的鸡毛蒜皮、三姑六婆、街谈巷语中的「政治」。
我个人在大学的时候沾染上了在网路空间里鬼混的风习;当然现在也是如此,不过越发倾向自言自语写blog,鲜少去和人对谈了。究其原因,在某几个以知识讨论为主的版面上碰过的许多鸟事,可说是在在亲躬见证了身蹈人际关系的网络、受够了某种「政治」习气,因而不得不「出此下策」,「高步追许由」吧!这当中,既见识到了「反智主义」、「铲平主义」,也大大领教了「小圈圈」的威力──有一阵子我把Cimon这个ID倒过来,以Nomic行,不想虽然行文、语气、知识论述方面起码的严谨性等等都未尝刻意改变,在与他人论辩时却受到明显「差别待遇」;就某种程度而言,故意引诱别人表露丑态固然居心不良,不过遭遇同些个「网友」在Cimon前左一句大大右一句大大、碰到Nomic就不顾礼数逻辑什麽鬼话都扯得出来的景况,还真令人叹观止矣。关系打得深、人际靠得牢,学问差一点,本来也是无所谓嘛,一人一口口水就把个人主义者淹死了;这还是「知识讨论」的领域呐,若是别种网路群体,恐怕连拿理论来粉饰的意图也一点都没有了,是活生生的「合群的爱国的自大」──鲁迅说「中国人向来有点自大。──只可惜没有『个人的自大』」──可是我要说,合群的自大威力之强之大,哪怕是在此种自大面前搞个人的自大,虽说搞起来是很过瘾,不过也不用幻想能搞多大;真的「聪明人」都是去搞「合群的爱国的自大」的。君不见,华人每要侵害别人,往往也要用「我是为╳╳着想」的语法?大至政党斗争、族群对立,小至父母拆信件立门禁,都不出这一套;在明明是为自己争取应得权利的场合,却搞的好像还活在帝制时期、委屈自己称颂皇恩浩荡一样(台湾搞选举造势或是请愿的场合,就是有人特别喜欢下跪)。此无他,就算骨子里钩心斗角恨不得把对方一口吞了,表面上也要识「大体」的搞合群,然後才有胆搞自大。横眉冷对千夫指,虽千万人吾往矣,固然可以换得「你很厉害,在╳╳板单挑众人」(此在某版笔战,某某人绝无仅有私下来信与我之「奖励」也)的虚荣,又还能有什麽?还是後人妆点语也。
不写了。此数篇特孙隆基氏唾余尔!聊以发发牢骚。真正论到这几篇文字里有几分价值,我看很少;孙氏的理论太好用,因而太泛用,以致於没有几分真知灼见。案,中国国民性批判的研究自西风东渐以来逐日盛行,然而以「文化即人格论」的角度来探讨的,似以孙氏为第一人。论孙氏的相关大作,或可举《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与《未断奶的民族》两册;在两书中,孙氏都继承了民初以来那种嘻笑怒骂的骂人方式,不过心理学的观点在前书已有所揭露,在後一本里头更是富有心理学研究的深度。「文化即人格论」是美国在1950年代相当盛行於人类学界的一种理论,主张文化具体表现在该文化中个人的人格特质上,而这些人格特质的形塑则要追索到个人成长的过程中,其中尤要者便是父母抚育儿童的方式。运用这种研究法的一个着名例子是米德(Margaret Mead)的研究,如在其所着的《三个原始部落的性别与气质》一书中,就以儿童被养育的不同方式为线索,说明为何一个「原始部落」不论男女都被养成了我们刻板印象中的女性气质、另一个部落则不辨雌雄的全养成了所谓男性该具有的侵略性、更有一个部落里头,男性与女性理当有的脾性与当时的西方观念中的男女特质刚好颠倒了过来。此说一出,撼动性别研究、再揭新一波女权运动,自不待言。相较之下,孙氏「中」书一出,也不过厕身比肩於柏杨李敖之流,我看认识柏阳的还要远多於孙;然则要教训华人,水准亦不得不调较於相对应的知识高度欤?(完)
孙氏参与某座谈会的照片;这张照片看起来有点欠揍,不过一时之间我找不着更好的。按:虽然孙氏在自己书中对香港人挞伐有加,不过有时候我觉得他口气之刻薄多少也因为他是在那长大的缘故;我碰过的几个香港人给我的观感都不太好,用「风俗浇薄」来形容真是恰如其分。犹忆大学时某个论文发表会上,某个一听就知道是港仔的学者在和我系上某个以儒家信徒自命的教授为了吴宓的情史在辩;且不说这种有类八卦杂志讦人阴私的「研究」,那港仔对吴宓追女仔的评价是很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