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琐记

最近琐记
最近是春暖花开意兴阑珊的日子。该作的事都不想作,想作的事又不能作。该作的事:念书、练习写公文、看法条而且最好背起来;想作的事:买书、晃图书馆、作「研究」…算算只剩下八十几天的日子,却觉得「怎麽还有八十几天啊」云云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内心话,真是令人紧张。虽然关在房里的时间比起之前稍微有些增长,不过主要还拜《先秦诸子系年》之赐…这本书放进考题里的机会微乎其微,不过这才是历史系学生该念的书好呗。想念学校的图书馆,想念图书馆一排排书架上的四库全书、续编四库全书、四库禁毁书丛刊;想念学校附近的书店,想念山外更新与售罄速度超快的大陆书、诚品的外文书和学研的历史群象…
意兴阑珊却也是伤春悲秋的日子。明明很好睡的湿度与温度却睡不着;睡得一身汗臭却死巴着被襦不想醒来;恶梦作起来比现实还真实的心有余悸,春梦作起来太真实以致於一点也不现实的令人惆怅。情感奔放?意味着对现实的容忍底线大大降低。隔壁的外籍新娘已升级进化为带小孩的外籍老妈,小婴儿则升级进化为「已经可以打的」死小鬼。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老妈遭受死小鬼一而再再而三的有理哭闹以及无理挑衅/吸引注意的哭闹而终於「爆气」时我也大感欣慰,嘴角上扬撑起一丝快意,好像我是在看别人打战国BASARA一般。相较之下我的琐事还真是琐,就是影印毕业证书、影印身分证、填表格、挂号邮寄向考选部作书面报到,然後弄丢身分证去重新申办一张外再追加官僚制度为防万一所设下的升斗小民必须一一加以克服的重重手续,然後才发现照片限一年内、驾照上的地址已从地球上消失还有户口名簿上没有我的名字──经调查,原来不知为何我竟成了「户长」了。突然觉得一同巡守的「锺大哥」谆谆告诫的「早点成家立业」原来不知何时我已经莫名其妙的做了「成家」的一半,只是那个「家」还真是道地的孤家寡人式的家。商鞅一定爱死我这等模范公民了,秦律也不过规定五口以上不分家要罚。(按:正确来说应该是家中有二男以上不分家者税要多缴,不过我懒得更正)
也不是没有好事。蚊子突然间都消失了,不知是否因为前几天市政府的清洁队带着抽水沟的泵浦挨家挨户掀水沟盖的缘故。无论如何对一个在书桌与电脑桌旁和卧室床上与蚊子奋战半年的读书人来说实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半年来我的击坠数早就超过史上任何空战英雄了,虽然打下来的东西除了都会飞之外没有相同的地方。不过这当中有没有什麽传奇故事呢?我这样说好了:除开每天4~5只固定「收入」所累积起的屍堆外,还培养起「辨识」「刚打死的这只是不是刚咬我的那只」的能力,如此一来才不会误以为元凶已除而错误的高枕无忧。在还醒着的场合,蚊子多到随手一撵痒处就是一只的程度(也不乏一次打下一双的纪录),遂观察到奇特的蚊子生态:一,蚊子会爬行,可不是翅膀被摘掉迫於如此;二,蚊子会睡眠(吧),否则怎麽可能我以为是屍体的蚊子一动也不动的让我抓起来端详一会放回桌上,竟尔展翅嗡然而去;三,蚊子会自然死亡。这句好像是废话,不过像我这样看到萤幕上的蚊子居然忽然软了脚滑下且就此长眠不起,亲眼见证这条铁律的,怕不多吧。
我可没乱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