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帖
2005年,我每天读六个小时的英文,生活全面英语话,包括看影集也不开中文字幕。那时候我很喜欢一部影集叫做六尺风云(Six feet under),他的背景永远是死亡,但谈的却总是生者的故事。这是一部饶富哲理的影集,但我今天想讲的却只是丧礼这件很「硬体」的事情。
Nate对丧葬仪式的坚持,其实显现在他们一直不愿意接受大公司并购这件事情上,Nate觉得大公司的仪式过於制式,使丧礼显得千篇一律,自然就失去了仪典所需要的「让人记得他」这样的需求。
昨天我代表老板去参加一个告别式,行礼如仪的献花、献果、三鞠躬礼,然後就离开。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公祭,看礼仪公司的人和参加公祭的人,都没有办法很专注的投入这场行礼如仪的仪典中,後面奏哀乐的小姐害说说笑笑,和家属的伤心难过如天壤之别,我有点为家属感到不舍。
做这行,婚丧喜庆的行程经常如雪片般飞来,我们叫做「跑摊」。跑摊跑久了,其实也是一种麻痹,你不会有伤心或者欢欣的感觉,只会惦记下一摊会不会迟到。我在这行才算刚出道,还会有喜怒哀乐,还带点感情;但我总觉得这些婚丧喜庆,在台湾好像都因为礼仪或者婚礼公司承办,而显得制式化,使得家属以外的人,很难同感其悲或者同享其乐。
「六尺风云」里小小的丧礼,总是能够触发生者的一些思考,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致词,也能够感染会场的气氛。我觉得这总比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答礼,好像要来得有意义一点。我看着家属伤心的表情,心里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