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便老伯
有一段时间因为中国研究社群的读书会,经常在南京东路站附近的Starbucks大放厥词;後来大家各奔前程,就少去了。但我一直很喜欢平日晚间的那间店,静静的,没什麽人,适合读书。最近我又常去了,换了一群店员顾客,但还是静静的,每个人那样群聚而疏离的各自工作读书聊天,只因为在同一处喝咖啡的互相的牵连如此脆弱,却又如此真实的存在着。
大便老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店里并没有超过三个客人,他年纪很大,抖着脚进一步退两步的前进,爬进厕所。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事实上,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即将离开,他还没有出来。我想起他刚刚发抖的脚步,脆弱辛苦前进的样子,突然有点担心他的安危,啊,老人家不会在马桶上昏倒了吧。正想和店员说这件事请他们注意的时候,门开了,大便老伯一样蹒跚的走出来,抖着脚,回到他遥远的位子上,继续看报纸。
後来我比较常去,发现他每到七点多就会步履蹒跚的走进厕所,霸占那个小小的空间一个小时。他到底在里面干麻呢?也没有带报纸,只是带几张卫生纸,为什麽可以在那阴暗的空间里待那麽久?
我想一想,似乎几年前似乎就注意过他,但那时他还没有那麽爱大便。我知道他是个很爱看报纸的人,不但认真看报画重点,还剪报。可以在那麽多垃圾资讯里面找到想要的新闻应该也算是一种长才,至少我从读大学後发现媒体的真面目後,看报纸就很少认真,遑论剪报。因此我想,大便老伯在厕所里的时间,应该都是在思考,到底这则新闻值不值得剪、他背後所代表的政治经济意涵到底是什麽?而我们这可爱的岛屿的复杂,总是无法因为看过报纸而能够透析,因此才造成他必须在马桶上苦思如此之久。
但其实,我只是希望,既然报纸和佛典一样属於难以贯通的东西,老人家就不要那麽忧国忧民,在厕所蹲那麽久。毕竟对大多数的人来讲,被霸占达一小时的厕所,可能是很多人忍不住的那一分钟的爆发点。忧国忧民故然其情可悯,但占据厕所太久,真的有点没公德心,老伯哩公跨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