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莓和草苺党

野草莓和草苺党
学生在广场上已经第八天了,我一两天就去看一下,虽然领有学生证,但我已经自认是「社会组」,早已不适合涉入这些小朋友天真浪漫的活动里,只能默默的在一旁支持他们。学运说自己是「野草莓」,老板看到就说,山上的野草苺都蛮硬的,有刺,和菜场的草莓不太一样,不好惹。这几天以来,有关於学生运动的蓝绿问题,还是被拿来大作文章,甚为敏感。
运动难免会有很多复杂、黑暗的人性和政治面向,一场高度政治的抗争活动,其实也不需要太去苛求他们要超然中立,毕竟政治运动本就不可能去政治。台湾人都以为学运就是要「不蓝不绿」,却未尝想到其实问题在活动应该要「不分蓝绿」。怕热,就不要进厨房,学生们可能天真浪漫偶尔没有意识到那些黑暗与现实,但透过运动集结的经验,也刚好给大家上宝贵的社会课。
倒是我觉得民进党中央论述能力很差,很多决定都显得犹豫不决,1106那天冲组都被打爆了蔡英文才姗姗来迟,晚上圆山的事情推的一乾二净,明明是因为先前警察过当的作为才让民众怒气横溢,民进党还要宣称那些冲组和党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现在连人权律师团都还无声无影,你的支持者被警察这样对待,还要求助民间司改会,党中央实在是弱毙了。
阿扁的事情也一样,早先就一副要切割的样子,後来又发现没办法,那早先的动作不就只是惹毛部分支持者和陈水扁?要是早先就锁定问题在於司法的办案手段和瑕疵,起码支持者还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整个戏都被阿扁主导去了,党中央好像只能无力的又切割又声援。但老实讲,无论是圆山事件还是阿扁的事情,你切割再乾净,谁又能够真的相信这些和民进党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能说,很多民众心里想的,想要说的,民进党却因为自己政治判断有问题而没有办法说出来的,这些学生说出了一部份。对於警察暴力的控诉,对於国家恶法的抗争,这是冲组的阿伯们没办法用理据表达的,本来应该是要由民进党这个最大在野党来讲,民进党居然沦落到没能力论述的处境,只好透过这些其实想跟民进党保持距离的学生说。
老实讲,对这群学生来说,这样的责任也未免太重,还得承担「和民进党一样口径」的攻击,有点可怜。实在是民进党不争气,不敢讲该讲的话,才要让这些学生承担本来在野党应该负起的责任和论述。不过学生也应该要了解,抗争当然不是请客吃饭,不是每次游行都可以带小狗在路上晃,上街头就要有流血的心理准备,集结就要有政治斗争和内部倾轧的心理准备。
这样想起来,比起野草苺的学生,我觉得民进党还比较像草苺党。太习惯嘉年华式的游行活动,而遗忘了街头的不可控制性,很多人,大概当官都当傻了,在街头上居然指挥不了民众,对一个自许街头出身的政党而言,竟然得靠一群不想跟你走太近的小朋友来讲出你的支持者希望你讲,你却没说的话,那还不知道是谁比较像漂亮却一压就扁的草莓呢。